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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如冰。 (第1/3页)

一片削瘦的裸背,正面为一位女人,她的眼神幽静,面对着镜子,身侧留着小提琴,手上正拿口红,为自身艳抹。
  一条深红,提上气色。
  两条深红,施加神韵。
  叁条深红,既冷又艳。
  唇印正一遍遍拉长。
  淡典用了口红,罕见地化妆,平素单的眼皮,顷刻变双。
  野性的狼,披一层淡素的人皮。
  四处地方,人群涌动,皆提住提琴,面上各色妆容。
  演奏会,淡典重振旗鼓。
  六时四十五分,一张演奏会的门票逾期。
  淡典作为演奏会配角,低调地避进一众提琴内。
  众多聚光灯打光,寡欲的面容万分地衬此会隆重。
  去演奏,去忙。
  忘记她,忘记她,忘记她。
  柳姝似乎根烟。
  愈爱愈用,愈用愈戒。
  此为淡典第叁回戒。
  多般乐器齐奏,多般杂念涌动。
  杂念的庸尘,次次地落于淡典眼角。
  演奏终了,淡典由肩上拿下提琴,顷刻弯去腰,发起青筋按捺。
  待至再抬起身时,她的胸膛病态地起伏,一双墨眸内单只写了二字。
  「柳姝。」
  ——
  周末休息,柳姝在家内看纪录片,纪录片名叫《龙哥》,讲的一位毒贩,认知到自己在错,并未改邪亦并未归正……
  二零零四年。
  用毒的龙哥同阿俊活在一处,阿俊并非吸毒,单是龙哥情人,随他浪迹至此。
  他们住在一屋破旧,同其余四人住在一处,合作六人间。
  其余四人吸毒。
  阿俊未吸毒,每日劝诫龙哥。
  「我们不要再用毒。」
  龙哥生着寸头,浓眉,已经步入中年。
  眉宇生山字,嘴边生八字,叁型的抬头纹布了满脸。
  「我戒了!」他道。
  阿俊赶忙问:「何时戒?」
  龙哥嘴上叼着旱烟,手上便去卷下一根:「明日戒。」
  明日戒,明日戒,成千过万明日戒。
  男人的手头一直未断过毒,不论生活状态如何,他的嘴边有烟,腿间有毒。
  阿俊一直监控龙哥的用毒,龙哥任由她监控。
  她以为奏效,但是龙哥一直未出现戒毒症状。
  阿俊道:「你又用毒。」
  龙哥道:「我哪里用?」
  阿俊走到床头柜,刹那拉开抽屉,内里明晃晃一根针筒。
  她抬起首,问:「你不用吗?你不用为甚么留它?」
  见到针筒露出,龙哥的粗眉猛皱,连步夺至柜前,拿出壮硕身子挡住。
  「我拿它当纪念,不成?」
  纪念。
  说是纪念,实则回味。
  阿俊静了,只是看着龙哥,像是质问他的承诺。
  片刻后,她一把掏向龙哥身后。
  龙哥霎时抓住她的手,似乎只凶猛的虎,粗声问:「干甚么?」
  阿俊不知疲倦地掏。
  「我问你干甚么?」龙哥猛地抬声。
  阿俊道:「你说我干甚么?」
  龙哥道:「我说我在戒,我就是在戒,你不用过问我。」
  阿俊道:「你不知悔改。」
  龙哥不再讲话,背过身,将抽屉阖回去,只露出片男人背影。
  过几日,室友好心告诉阿俊,龙哥在厕所打针。
  龙哥此时正在厕所,阿俊听见,当即赶到,用掌心拍着门面。
  厕所内,龙哥光着下身,正在注针,旁注旁颤着嘴唇。
  「最后一针……」
  「最后一针就戒……」
  阿俊在屋外拍门。
  龙哥在腿间注过针后一下站起,大手拉开屋门,问:「着甚么急?我也不是掉进厕所。」
  阿俊道:「你脱下裤子!」
  龙哥道:「大半夜的,阿俊,你闹甚么闹?」
  阿俊问:「你是不是在扎针?」
  龙哥道:「你这女人胡闹甚么?」
  阿俊问:「你是不是在扎针?」
  ——
  在纪录片的结尾,龙哥入狱被判死缓,因表现良好而减刑。
  阿俊则去到外地,同一位男人结婚。
  只用不是亲属,跟谁过一辈子皆是谬论,非亲缘命运系不到一处去。
  迟早有天,世事无常……
  淡典推开门。
  柳姝当即阖上电脑,小心翼翼到像是怕淡典得知她们的命运。
  淡典的命足千钧重。
  柳姝的命稻草般轻。
  她们的运命此刻系在一处,一根红线将她们牢牢锁紧。
  红线本是无形,柳姝方抬眼,却见淡典拿着红线,亲手将她们捆在一齐。
  淡典撂下钥匙。
  柳姝问:「夜市在开吗?」
  淡典弯腰,于玄关处脱鞋,问:「甚么是夜市?」
  她从小贵重,当大小姐,清楚一元钱长甚么样已不易,更何况清楚夜市。
  柳姝不怪她,只是去卧房,拿了件称心衣裳,干净着脑袋进去,毛着脑袋出来。
  「我们去夜市。」她的嗓音轻且坚定。
  淡典问:「我穿这身,如何出去?」
  她身上尚且穿礼服,身上浮华亦未卸去。
  柳姝看着她:「我中意你穿这身,你穿这身很美。」
  她用嘴唇哄骗,淡典心中了解,却沉沦进去。
  不自禁地再穿上鞋,不自禁地随着柳姝的意愿走,仅要柳姝动作,赞赏她也好,平常话也罢,她皆享受。
  一辆车开出公寓,正驾驶为淡典,副驾驶为柳姝。
  淡典在柳姝流浪时拿了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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